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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方苦雨正好煮了,温一壶除夕酒跟意义干杯。

—— 【叶蓝】【盗墓paro】同归(五)

     

*我流盗墓背景,没考据也反科学,很多私设,不要较真

*争取日更,这里前文

   

【同归】

     

13。

     

这条墓道顶上,竟然是空的!

我和叶修谁也没有想到,高爆弹的强火力,能够把墓顶直接掀出这么大的一个豁口。

一时间灰尘四掠,弥漫了好一会儿,才彻底散去。

叶修之前将我推开,自己则扑到了墓道的另一边,去躲开头顶掉下来的砾石,这时候我才回过神来,他已经把装备收拾好了,正蹲在那一片散落的碎砖上,捡起塌下来的壁砖仔细观察着。

我从地上爬起来,拍了拍一身的尘灰,一时间竟有一种错觉,仿佛头顶这个黝黑的裂口,像是被扯开的时空缝隙。

 

“这砖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啊,”叶修喊我,“小蓝你过来看看?”

火把之前已经熄灭了,他从背包里摸出一支手电来,正叼在嘴里,射出一小片白亮的冷光。

我闻声凑过去,他便把手上的碎砖递了一片给我。是很普通紧实的青砖,并没有琉璃瓦那种半透明的质感,更没有其余三边的墓壁,泛出来的那种古怪的微光。

我忍不住又望了望头顶——

上面黑漆漆,空荡荡,拿手电一打,似乎能隐约看到另一层顶壁。

上面到底有什么?是另一条墓道,还是一个全新的空间?

 

我拍了拍叶修的肩,指向墓顶那个豁口,示意道:我们上去?

“也只能这样,”他摩挲着手里的碎砖,抬起头端详了好一会儿,“上面不像是墓室啊,这么大的风。”

他这么一说,我突然意识到,不久之前,还有丝丝凉风从地底涌上来,而自从那些蛇蛊开始游动,地面上的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。我低下头,看见脚底下依然不断有明明绰绰的蛇影显现,只觉得脚心都发寒,便连忙移开视线。

这条墓道还不足两人高,四米不到。被高爆弹撕开的缺口就在我们头顶,断裂处砖石嶙峋,我定了定神,从装备里抽出钩绳枪来,抬头观察可以下枪的地方。

“不是吧,这点高度还要上爪钩,”叶修大惊小怪,“哥的肩膀借你啊。”

搭个人梯,这点高度确实不在话下,不过就算我早一步上去了,待会儿拉他上去的时候,恐怕会让他被尖锐的碎砖割伤。

我瞥他一眼,只摇了摇头,瞄准顶上一个凹角的断口,一枪射出,爪钩正好被卡在凹槽处。

拉紧之后,下面这条细细的尼龙绳可以承担几个成年人的重量。

“你先上?”叶修说,“上面可能不安全啊。”

我点了点头,冲他比了个手势,表示我来打头阵。

爪钩挂得很稳,这些年南来北往,我的身手也不差,一分钟不到就爬到了顶,才把头探出地面,一股奇怪的味道就和着凉风迎面扑来。

墓穴里什么都不安全,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,一手攀住地面,另一手甩开尼龙绳,脚下借力,一个翻身就跃了上去。

“情况怎么样?!”叶修见我动作,在下面喊了一声,“注意安全!”

墓穴里很空旷,他这一声,喊得回音四起,我还来不及回应,那种奇特的味道又丝丝缕缕地弥漫了过来。

这是一种莫名的暗香,让我觉得很熟悉,又一时想不起来。

我试探地闻了一点,不像是毒气,刚想跟叶修报个平安,一回头却吓了一跳,原来这才半分钟的光景,他也已经迅速地顺着尼龙绳爬了上来,正喘着粗气望向我。

“好歹给个信儿啊,”叶修说,“什么动静也没有,哥还以为你被大头鬼一口吞了。”

这人说话从来不留情,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的安危,只好无奈地看了他一眼,做了个抱歉的手势。

 

他一上来,两只手电的冷光汇聚,视野里顿时亮堂了很多,我得以环顾四周,打量起我们身置的这个空间。

很显然,这也是一条墓道,和我们被鬼打墙的那个墓道几乎一模一样,四周由青砖砌就,严丝合缝,光线的范围之外,浓墨似的黝黑一片。

只有在东北方向,离我们不远的地方,墓道突然一折,呈现出一个约摸三十度的斜坡来,风就是从那儿来的。

这幅场景很熟悉。

我想起三天前,我们走出那间石室的时候,墓道也是折成这样的一道斜坡,径直通往地底。

唯一不同的只是——

这条墓道的斜坡,是向上延伸而去的。

 

14。

 

我和叶修对视一眼,看起来,我们应该已经走出之前那个诡异的鬼打墙了。

我还清楚地记得我们来时的那条斜坡,按照步数丈量,应该长六十米左右,那么在垂直方向,应该也有三十米的距离差。算上墓穴本身的深度,墓道已经在地底之下四十多米了。

位于这样深的地底的一条墓道,上面会有隔层,倒也不奇怪。只是这个隔层既然存在,会不会又不止一层?

我把手电开到最大,环顾四周,冷幽幽的白光之下,这条更加空旷的墓道里,似乎都有鬼影幢幢。

 

“蓝河你的手,”叶修突然在我身后啧了一声,“怎么流了这么多血?”

我下意识地抬起手来,才发现掌心被挂出了一个大口子,应该是刚才不留神被爪钩划出的,正往下滴着血。

干我们这一行,有时候,没有痛觉不见得是什么好事。这些年,也不乏我受了各种奇怪的内伤,而自己还无知无觉的情况,天长地久如此,叶修这个搭档,留意我的伤口渐渐比他自己的还要仔细。

手上全是灰,沾了血,脏兮兮的一片,伤口处红肉外翻,看起来有些悚然。我不喜欢这种黏糊糊的血味,只微微皱了皱眉,摸出水壶来把手洗净了。

在斗里,每个人的负重有限,武器和食物是大头,我们的药品带得很少,大都是云南白药这种万用的外伤药,往伤口上喷一喷,能止血就算不错了。叶修却从装备包的侧袋里摸出一卷医用绷带来,并从腰后抽出匕首,把绷带割了不长不短的一截下来。

我不觉得痛,下手偶尔会没个轻重,为免造成二次伤害,一直由他替我处理皮肉外伤,这种事情,他已经做得很熟练了。

他把匕首咬在嘴里,拉过我的手包扎,边含糊不清地说:“你待会儿自己留意点,别又把伤口搞裂了。”

我像个犯了事的小学生,下意识点了点头,又意识到他正低着头,看不见我的动作,一时间有些丧气。

“上去?”他把绷带扎好,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点燃,并指了指那个斜坡,“这个墓这么邪门,上面不知道又有什么古怪。”

他抽长城,味道有点呛,闻得我有些心痒,便从他手里把烟抢过来,猛吸了一口。

烟气一路缭绕,深入肺腑。

一时间,心绪镇定了下来,精神也好了许多。

 

走吧。

我冲他做了个口型,回身去收钩绳枪,准备出发。然而才走到断口处,却发现原本卡在那里的爪钩已经不见了。

三角的爪钩,卡得很紧,总不至于掉下去吧。

我心下愕然,顺着断口往下一望,却只看到更加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。

 

刚才我们鬼打墙的那条墓道,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!

那个坍塌的缺口之下,哪里还有墓道的影子!只有无声无息流动的水,水里还密密麻麻地游动着刚才我们见到的那些活蛊!

我头皮一炸,下意识地后退了几句,一个趔趄,差点栽倒在地上。

“怎么了?”叶修见我一脸惊愕,凑过来拍我的肩,目光往下一望,面色也是一沉。

他嘴里正叼着烟,这一下动作,积起的烟灰不断抖落,飘进水里,只打了个旋儿,竟然尽数沉了下去!

叶修望了我一眼,一瞬间,我也心下明了。

——是弱水。

 

连羽毛和灰尘都飘不起来的弱水,这些活蛊竟然在里面自如地游动着。

那么之前这三天,我们到底是在哪里行走的?!


—待续—

 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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