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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方苦雨正好煮了,温一壶除夕酒跟意义干杯。

—— 【叶蓝】【盗墓paro】同归(十三)

   

*我流盗墓背景,不吃瓶邪,没看过鬼吹灯,没看过勇者大冒险,也没看过火影,很多私设,不要较真

*这里前文

   

【同归】

   

30。

 

石阶表面凹凸不平,镌刻着蛇的浮雕。

我们一路往上走,一路仔细观察,发现它们首尾相连,紧密地缠绕着连结在一起,和我的古玉上纹刻着的那种雌雄交尾的蛇图腾,又不太相同。

“这是长生纹,”叶修咬着剩下的小半根烟,深吸了一口,“头咬尾个连个的,丑成这样。”

——长生?

登山靴鞋底很厚,踩上去一片平整,完全感觉不到石阶表面的纹刻,我忍不住蹲下身去摸了摸这些奇怪的石雕,只觉得触手冰凉,并不像是石头的质感,反倒有些像冷玉。

重死轻生的惹拉族竟然也有代表长生的图腾,他们也崇尚长生吗?

他这么一说,我又想起来,那本古籍上曾经写到,惹拉族人在这个墓穴里施下过可以起死回生的咒法。

那这些长生纹,会不会与那个所谓的咒法有什么关联?

“什么起死回生,你还真信啊?”叶修揶揄地笑了起来,“他们所谓的那些起死回生,要么压根开始就没死,要不就回生回成了活蛊那种怪物,人也好别的什么活物也好,要是真的死透了,怎么可能还活过来。”

我撇了撇嘴,对这种说法颇不以为然。这座陵墓里不同寻常的事太多了,眼下这个情形,就算我们最后打开寝陵的门,看到那位南诏公子正坐在里面喝着红酒切牛排,我恐怕也是不会觉得惊讶的。

叶修被我这种莫名其妙的念头逗得一乐。

“那你是不是还挺遗憾的,”他揪了揪我的头发,笑着说,“忘了给他捎一台电视机进来。”

 

石阶总共四十四阶,高度不过八米出头,我们很快就走到了顶。

墓门前有一个宽约两米的平台,左右两侧各放置着一尊面朝中间的,蛇身人面的主神雕像。

想起之前在那个石室里看到的蛇女雕像,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,谨慎地凑过去观察了一下,却发现这两尊石像都很普通,女人的面孔温柔含笑,眼睛半眯,眼眶里也没有嵌入那种用以记事的轮回眼,死气沉沉的石质眼珠一片灰白,正毫无焦距地盯着我们。

“靠,这么小题大做,”叶修咋舌,“拿主神的雕像给寝陵看门,里面躺的那位担待得起吗?”

我将它们打量了好几遍,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,却又说不上来。

回头望向我们眼前的这座石门,它高约十米,由实打实的一块整石筑成,岿然不动地耸立着。我试着推了推,但它和意料之中一样沉重,估计只凭人力,根本无法移动分毫,就算是爆破的手段强行开启,也不知道要费多大的火力。。

而我们此行的终点站和目的地——寝陵,也就在那扇门的背后了。

 

我一时不免有些疑惑,这么重的石门,并且毫无缝隙,有没有可能是封死的?

“估计不会,”叶修趴在门上,边曲起一指敲击石壁,边侧耳听着里面传来的回响,“之前那书上不是写了吗,惹拉人还希望他们的这位战神能够死而复生呢。要真封死了,里面那位怎么出来?”

“——肯定有机关的。”

他才说完,表情突然一变,手上不知摸索到了哪里,用力一抠,只见原本严丝合缝的石门上,齐人高的地方,不知怎么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槽口,槽口中间,还嵌着一个精致的,非常不起眼的锁孔。

“哟,还是这么高级的机关。”他回头望向我,抛了个毫无诚意的媚眼,“当年你捡到的那块玉呢,拿出来试试呗?”

 

31。

 

我一阵愕然,凑过去观察那个所谓的锁孔,才发现叫它“锁孔”,实在是太过于牵强了。  

它不是那种又深又薄,一目了然的锁片插孔,反倒像一个胡乱凿出来的,黑黢黢的小石洞,伸一根手指进去似乎还有些勉强。

我看了一眼叶修,不知道他是怎么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枚古玉的。

“赶紧试试啊!”他摸出冲锋枪来检查弹夹,见我发愣,又开口催促,“赶紧开赶紧倒,倒完了回家好睡觉。”

他说着动了动脖颈,又眯了一下眼睛,看起来是有些累了,正强打精神。

我才想起来,之前在墓道里,他把所有的休息时间都让给了我,粗略一算,这人已经快三十个小时没有合眼了。

我有点不好意思,迟疑着问:你要不要先睡一会儿?

“我?”叶修拍了拍自己的枪,狭促笑道,“哥精神着,还准备进去之后跟你大干一场呢。”

——妈的,又开黄腔。

我正想狠狠扔给他一个眼刀,却见他又敛了神色:“开吧,别怕。”

“哥顶着呢。”

 

我听得一怔,不知怎么想起大约四五年以前,那时候小师叔还在跟我们一起下斗,他是人生得意须尽欢的贯彻执行者,时常跟我输出他的价值观,说干我们这行的,命长命短都看老天爷的赏,脑袋挂在裤腰带上,说不定哪天就没了,及时行乐那是必须的,保持好心情也是很必要的。

所以每次进到斗里,他就开始活跃气氛,叶修也吃他那一套,两个人你来我往,跟说相声似的一个捧一个逗,我在旁边听得直乐。

那时候年少,走南闯北也不觉得怕,就算被逼到绝境,听他们插科打诨那几句,就能坚信自己一身是胆,最终翻盘也不在话下。

后来他从了良,只剩我和叶修两个人单干,我不会说话,叶修没了拌嘴对象,照例是插科打诨,可我却解不了这风情,我们之间,到底是再没了当时的热闹气氛。

如今回头再看,也不知道是怀念还是感慨了。

 

被叶修这么一闹,我反倒镇静了许多,佯怒道:你说谁怕啊!

他听得哈哈直笑,笑眯眯地挪出正对着锁孔的一块儿地来,对我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
我定了定神,有些迟疑地把古玉从脖子上取下来,试着对了对锁孔的大小,这才手下用力,将玉竖插了进去。

指尖有些发烫,也不知是手电光的反照还是真有其事,我总觉得这枚古玉,似乎在这个瞬间,泛出了一点莹润的光泽来。

只听得石门深处,突然发出了一声古怪的,沉闷的巨响。

紧接着,约摸有几吨重的这座巨大石门,竟然由下往上,缓缓洞开了!

 

我心头大骇,脚下一个趔趄,差点栽下高台去,又被叶修一把扯住了袖子,仍然许久回不过神来。

年少时无心捡到的这枚古玉,竟然是这座南诏公子墓寝殿的钥匙?

古玉上的图腾和父亲在当年捡到我的那座宋墓里见过的如出一辙,而它又指引着我,来到云南这座近一千三百余年前的南诏王墓里。

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?如果不是巧合,设局的人又是谁呢?

沉重的石门正一点一点在我们的眼前升起,缓缓露出门后,那个令我期待却又惊悸的的世界。

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,只觉得一阵阴风和着一股熟悉的暗香,霎时间扑面而来。

   

—待续—

   

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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